大语非雨

愿他前路,灯火长存

Never accept the world as it appears to be

你要抬起头,看ta走向哪里,而不是ta们有着怎样的头衔,你闭着眼紧跟在身后

〖维勇〗《死寂》没混上群演的丧尸

*日常ooc,文笔糟心,流水账
*无数不符常识和逻辑的地方
*半AU设定,性冷淡文风
*猛虎伏地式求角色粉尬聊



“我觉得我们需要一张地图,纸质的。”勇利仔细地盯着电脑,维克托的脑袋伸在他旁边,“没人会嫌弃谷歌地图,但是电影里都这么拍……”

“把它加到购物清单里。”维克托忽然伸手指着屏幕上某个位置:“我们真的必须要走这么长一条公路吗?如果遇到把桥劈成两节的车,或者像中午那条收费公路……害我们被困住怎么办?”

“维克托,除了这里没有能过哈肯萨河的桥了!如果走支线,天黑之前我们连新泽西州都出不去!”饶了他吧,他刚忘掉那顿难以言喻的午餐,“现在就在入口,看上去一切都好。就算……就算又遇到……那你就……”

说着他脸色惨白了起来。俄罗斯人举手投降:“我知道了,别说出来,拜托。”

于是他俩继续凑在一块捣鼓地图网页,绑在后座上的马卡钦四脚朝天挣扎着伸了个懒腰,喷出一声鼻息,引得它的主人惊恐地转头看去。“它刚是打了个喷嚏吗?!”

“没,它很好。——等等,为什么目的地是华盛顿特区?”

维克托目瞪口呆:“你出的主意!‘权力的制高点’,记得吗?”

勇利一脸茫然和震惊地回望着他:“那是什么?”

男人简直要被气笑了。对视半晌他泄气了似的移开了视线,无奈地摇着头重新启动引擎,拐到那条狭窄的高架桥上。

April 21st, 2016  PM 17:40  美国境内未知瘟疫感染者发病的第一天。

车头烂了一半的兰博基尼并不快速地行驶在美国95号州际高速公路上。维克托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的路,把车速压在60英里以下,勇利一手托腮,透过细密的裂纹盯着窗外一片又一片荒树林,另一只手缩在袖口里攥着它。

这一程并不像维克托想象的那么艰难,开上公路之后他就轻松多了——前一段有两条路,如果这边堵了,他可以撞破栏杆从大型车道绕过去;后一段彼此也拉大了距离。逆向车道里没有撞到这边来的,如果再忽略掉偶尔看到的血迹(谢天谢地他们暂时没碰见疯狂的丧尸和血肉模糊的尸体),这里就跟任何一个工作日时正常的公路差不多。

“你困了?”在路过一辆大敞车门的雪铁龙时,勇利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他。维克托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还好,别担心。”他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惊叹了起来,因为勇利听起来只是为了礼貌才用的疑问语气。而他确实有些累了,作为正值壮年的运动员,目前为止他消耗的体能还远不及训练出的极限,但今天发生的这么多事使他的思维过度活跃了,精神上的超负荷同样能使人疲惫。

勇利没再接着说什么,于是车厢里又变得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维克托忍了又忍,终于憋不住问出脑袋上大写加粗的疑问:“好吧,我承认有一点。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一小段衣料摩擦的动静过后,勇利意识到维克托得专心开车,没看到他摇头的动作,不太自在地换了个姿势小声说:“就是知道了。”

“让我猜猜,你是滑冰爱好者吗?以及……我的超级粉丝?”

维克托调笑中的想象并不是空穴来风,上午他俩在商场里逃跑的时候,勇利展现出了普通人很难拥有的柔韧度和体能(他从栏杆底下滑出去的动作都能编进自由滑表演了),还有他看着维克托时的眼神、语气、下意识的小动作。就算确信自己从没见过这个日本男孩,他也有一种他俩是不是好些年前就认识了的错觉。

“……”勇利攥紧了衣袖。其实这是事实,可他的表情完全没有被偶像求证粉籍时应有的激动,反而相去甚远。“也许吧。”他凌磨两可地回答,“我只是……只是看过些比赛,和采访。”

维克托差点信了。开玩笑,他从来没在正式场合打过瞌睡,最多在闲暇时间被偷拍到。他从后视镜上瞥了一眼勇利,却发现男孩正出神地盯着某片虚空,脸上带着点失落、迷茫……甚至痛苦。于是他明白了这事不适合再被追问下去,并且提醒自己拒绝再以不负责任的猜测来践踏彼此间的尊重。

谷歌地图计算从普拉斯基高架到达费城只需一个半小时,他们用了将近三个小时才摸到边上,天色已暗,进程比预想中的慢了太多(天黑之前还真没出新泽西州)。勇利看了看地图,他们刚刚拐上一条国道,还有不到五英里直接进入富兰克林广场,可是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勇利,你觉不觉得……”维克托皱起了眉,视线不断向右前方瞥去。

“他们都在出城。”勇利指的是费城,走到现在这条路唯一连接着的就是那里。很快他们右侧的公路上车流已经庞大到快堵住宽阔的路面了,鸣笛声渐渐响起来。“怎么回事……维克托危险!!!!”

“嘭!”前面不远处的分隔带被一辆卡车直接撞出一个大缺口,紧接着它后面的车简直疯了一样跟着闯了过来。

“Чёрт возьми(见鬼)!”维克托拼命打着方向盘躲闪这群直冲他车头来的疯子,飙升的肾上腺激素和勇利的尖叫声带给了他飞一样的体验。那辆带头的卡车几乎贴着勇利这边的车门呼啸而过,紧随其后的轿车一早就看见了他们,闯入逆行道之后立刻靠边从维克托旁边过去,剩下的就没这么好运了。一辆开得太快的黑车刚发现他们,歪歪斜斜地打了个滑,维克托往反方向猛一甩方向盘躲开它,那车差点侧翻在他们旁边。勇利的尖叫声不见了,维克托听不到他的声音,因为马卡钦在后面大声嚎叫起来。

马上就要过了缺口,那些正试图开过来的傻逼们犹豫了,减缓着速度让他们先走。维克托冲出包围之后立刻往左靠去,那边是一片很大很空旷的绿化带,他把车急刹停在草地上。

背后隐隐传来一阵急刹车和剧烈碰撞的动静,谁也没心思管那个了,都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只不过驾驶者的神情里渐渐掺杂了点别的什么。

勇利喘了好一会,长长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上半身弯下去埋在腿上,一副暂时不想联系世界的样子。而维克托扯下被遗忘多时的口罩(怪不得他觉得有点呼吸不畅),脱力般昂着头靠着椅背。除了后怕和劫后余生的庆幸,俄罗斯选手还有点,呃,不太道德的兴奋。

他决定保持这个无害的小秘密,勇利也差点出事,如果他暴露出自己还感觉有点刺激,保不准总是出乎意料的男孩会动手打他一顿再扬长而去。

勇利感觉糟糕透了,他到底为啥要离开纽约来一场并不会愉快的旅行(而且据说还是他自己的主意,他走神了一时脑抽说冷笑话不行吗?为什么维克托不仅没否认他反而还带着他跑了?为什么他没否认维克托反而还跟着他跑了?),接下来还得面对什么?哦,那见鬼的丧尸病毒,就算他看到了有“丧尸”在撕扯人类,但如果只是一种看起来可怕的传染病,少数人会残忍地攻击别人正好被他碰见了呢?怎么到现在他才想起最合理的可能性?无论如何,美国政府或世界卫生组织之类的总归能控制好情况吧?!

这是他第一次亲身与死神擦身而过,多少有些年轻气盛的男孩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这剧烈的恐慌和一整天堆积下来的烂摊子,最终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坚持下去。然而老天却不让他有功夫冷静或崩溃,因为维克托正在轻声叫他的名字,让他看前面。

“那是……”

本杰明·富兰克林大桥收费站一片狼藉,几乎所有的道闸都断在了地上,顶上那一排整齐的信号灯全都是红色,再往前的大桥上似乎停着一大排车,无一不亮着鲜红的刹车灯。一直躲在云后的太阳落下去了,而远远地看去,大约位于特拉华河另一端的天空中映出了一点微弱的橘光,还能隐约看见滚滚冲天的黑烟。

“……我们还能调头吗?”

“估计不。”

勇利又把脸埋下去了。维克托慢吞吞地发动车子,几乎用挪的经过了其中一个空荡荡的收费口,然后他才发现,整条富兰克林大桥已经被完全堵死了,两边停滞的车流互不承让(但是出城的那边还在不时移动)。最后他排到一辆黑色的奥迪后面,那辆车上正有人下来。

“勇利,我下去看看。”维克托拉开车门,右手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

勇利的眼睛里带着点惊慌失措,仿佛是怕他突然没影了,但马上他就缩了回去,试着解释什么:“万一……带着武器……”

维克托愣了愣,露出个灿烂地笑容,勇利终于见到了他超可爱的心形嘴:“勇利是在担心我吗?”

“这种时候当然会担心啊!”也不知是急的还是害羞的,他红着脸一把抓过后座底下身经百战的高尔夫球杆递给维克托,“总之快点回来……戴好口罩。”怎么好像听起来那么不对劲……

“好。”维克托从善如流,门关上之前勇利听见他喊:“勇利千万别乱跑噢!”

“抱歉,借过……”银色头发的高大男人穿梭在这条堵了不知道多久的长龙里,很多车门开着或者有人站在外面,他不得不一一等他们腾路。他往前走了不短的一段距离,站在桥边已经能看见费城里的建筑,还有那些明显的火光浓烟和高楼大厦旁边徘徊的直升机了。

维克托半天没能说出话来。旁边乱糟糟的人堆里有拍照录像的打电话的刷推特油管的,他随手叫住一个刚放下手机的人:“不好意思,请问一下这发生什么了?”

那个小伙子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人声再加桥上的风导致正常说话很难被听清,于是那人扯着嗓子回答道:“前头交通全瘫了,我们被堵在这一个小时!”

“你知道费城怎么了吗?”口罩导致他的声音闷闷的传不出去,维克托只好更加大声地喊了一遍:“费城!怎么回事?”

“你没看新闻吗!”小伙子重新举起手机,点了两下递给他看,“什么新型流感爆发,感染者症状可怖性情大变……都是屁话,伙计,这是生化危机!”

那片小屏幕上正在直播某个城市里一片狼藉的马路,画面晃得人直眼晕,忽然镜头转了个方向,能看到有个人影伏在远处的地上。接着那个“人”抬起头往镜头这边转过来,血红的眼珠子隔着老远被摄像机收录得一清二楚。

“纽约,芝加哥,洛杉矶,华盛顿……整个美国到处都是!亚洲那边也有几个这样的视频!猜怎么着,俄罗斯竟然在今天上午封锁国境,说不定……”喋喋不休忽然顿住了,那个人看着维克托的银发和蓝眼睛,有些尴尬,“哦……”

维克托心思早不在这了,他看着直播切换到主持人,摆摆手随口说句谢谢就转身跑了。

他又费劲地从人和车门之间挤回去,后头已经陆续来了更多的车,还好他那辆车头很有特色的兰博基尼并不难找。但是当维克托走近了的时候,心脏都蹦到了嗓子眼——副驾驶坐上空无一人。

“勇利?!”他跑过去的时候差点绊倒,一把拉开车门钻进去,一颗毛茸茸的棕色脑袋就从前座中间探过来,湿润的鼻子凑在他脸边闻来闻去。维克托两手撑着座椅,屁股还撅在外头,以一副极其不雅的姿势跟后座上无辜而懵逼的勇利面面相觑。

“……”他假装无事发生过,淡定如常地坐进车里,男孩则很快喂完了马卡钦,暂时没把它绑起来,回到前座一脸乖巧地(维克托的错觉,其实勇利很严肃)盯着维克托。

“……费城被丧尸淹了。我们得赶快进去。”

勇利的眼神出现一瞬间的空白。他反复琢磨了一下这两句话的语法问题,确定自己没听错后提醒道:“维克托,你说错了。”

维克托非常认真:“我没说错,费城在经历丧尸爆发,新闻上有。”

“不,我是说后一句。”

“我们确实得赶快进入费城。”他强调了重点。

男孩的表情就像查房的护士发现一个病人不好好吃药,还闹着要跳楼一样。维克托抓住他试图往彼此脑门上探的手,压在胸口的高度,好看的眉头拧了起来。

“听我说,勇利,我们现在无处可去。”他紧紧地攥着那两只依然冰凉的手,不让其逃脱,“如果我们继续留在这,要么最后饿死,要么等到丧尸们出现在这座桥上——我不认为这里的人没有被感染的。到时候我们还能跑到哪?趁现在还来得及,必须去城里做好一切准备。”

车内的气氛凝固了,维克托知道勇利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他自认为差不多(他也才21岁诶,比勇利多出的那几年基本都算在冰场上了)。但是维克托害怕勇利会想要放弃,因为从常识上来,讲两个手持高尔夫球杆的瘦弱年轻人带着一条狗,徒步进入一座不知有多少吃人僵尸的城市里等于自杀。如果男孩实在太害怕,那么他就只带走马卡钦和医药箱的一部分……

马卡钦从后座地上站起来趴在台子上,好奇地看着他俩握在一起的手。

“……我明白了,但是走之前得先有一个计划。”勇利叹了口气,“现在能把我松开了吗?”

维克托听话极了。

现在换成是他抱着笔记本电脑,勇利很不放心那种在四月份会把棉被带上的收拾方式,坚持让自己来打包。那些已经被整理好的物资塞起来并不麻烦,他还有闲暇认真思考别的事情。

“水”“食物”“地图”这三个词先被维克托敲在空白文档上,然后又加了一条“绝对的团队行动”。“任何需要的东西,注意事项,想到的都说出来。”他这么告诉勇利。

“狗粮。”勇利脱口而出,维克托认为马卡钦可以放心地嫁了。

“急救药品。我们的还不够全。”

“手电筒。”

“对讲机。”

“收音机。”

“充电宝。手机静音。”

“凡事商议,没有隐瞒。”

“我们还要去华盛顿吗?如果大使馆……”维克托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句,“车,最好是越野车。”

“或者摩托。你会骑吗?”

“小时候学过。(“小时候?”勇利一脸惊恐。)你近视多少度?护目镜。”

“二十米以内没大问题。在胳膊和腿上绑护具,可以用厚杂志。”

“这不公平,我从来没时间看更多灾难片!枪!”

“维克托,这又不是比赛!找一家武器店,里面所有的东西我们可能都需要,但是你用过吗?”

“那种东西不是上手就会吗?”如果维克托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他绝对不会立下这个flag。“防水手表。”

“如果要逃跑,总得有人背着马卡钦,那就没办法再拎着什么东西了。医药箱最好分装在背包和衣兜里,维克托,你还得换件外套。”

“你的鞋也是。”

维克托敲下最后一个词“军靴”之后,他俩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也没再多出点别的什么来,于是决定暂时这样。他托着下巴看着这个乱七八糟的列表,“简单来说就是要去扫荡军需品店和武器店,还得买车对吧?”

勇利正在拆药箱和第二个背包,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诧异得像才发现维克托原来能这么老实:“为什么不是偷?难道现在还会有人卖车吗?”

“勇利,绝对不是所有人都收拾东西跑了,有些人一辈子都会守着自己的心血。”维克托说,“这只是刚开始,总会有人还在卖的。”

“但得去找。而且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首先得有个能住的安全屋。”勇利一针见血地指出,“而你一直没提我们上哪能休息。”

“任何一家无人或愿意收留我们的店铺都可以。”维克托忽然扣上了电脑,直勾勾地盯着勇利那边的前头,“勇利,我们得快走,不然也许就来不及了。”

勇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借着微弱的刹车灯可以看到一个男人的轮廓,他喷嚏大得连手里的烟头都掉了,然后捂着嘴肩膀耸动了好几下——在咳嗽。

他们不确定这个人是否被感染了,可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不到五分钟后,高大的斯拉夫人背着一个鼓囊囊的超大包,小个子的日本男孩背着另一个正常的背包,胸前挂着一条不小的狗,一人拎着一根高尔夫球杆从密集的车流中穿过。

走过那条来自北大西洋的河之后,他们在费城里见识了地狱。

-TBC-

*我真是日了狗,为什么还没能写到过夜???我在废话什么?!
*猜猜勇利为啥不爱听“花滑爱好者,老维粉丝”。
*维克托“不太道德的兴奋”,是不是有人想歪了2333
*小剧场
很久之后,维克托跟着勇利蹲在车厢后头,看他给那把跟了他很长时间的PPK手枪上油,忽然一脸严肃地要求他承诺一天之内不打人。勇利莫名其妙地答应下来,维克托讲起他们见面第一天在费城外头跟一串逆行车玩极限碰撞,虽然当时勇利都要哭了,可他觉得很兴奋。兴奋意味着还想再玩几次。
勇利:未婚夫心太大总想浪死怎么办,求退货。
维克托:我好受伤啊亲爱的,你现在不是也飙车飙得很爽嘛……
勇利:那能一样?!
第二天早上维克托的发旋被勇利不重不轻地敲了一下。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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